臺大心理系系館究竟伴隨著大家走過多少的青春歲月,而我們又在此留下多少深刻回憶?無論是在過去、現在又或者是未來,歷屆系主任們對於系館又抱有什麼樣的期待呢?本期人物專訪很榮幸邀請到三位臺大心理系歷屆系主任─柯永河教授、鄭昭明教授、吳英璋教授與現任系主任葉素玲教授接受專訪。本次訪談結合服務學習課程,由修課同學訪問歷屆系主任,藉由訪談了解前輩們創系建館的點滴歷史,與師生系友們分享這份珍貴的歷史傳承記錄。
請問教授所知道的心理系館拆遷史或變遷,還有教授在心理系時所經歷過(學習或任教時)的系館史(包括年代等)?
2009年是臺大心理系成立六十週年(1949~2009)。一開始,心理系沒有自己的系館,創系時,借用文學院最上層樓西半邊;在那裡有學生上課的教室,有系專屬的圖書館和心理實驗室。
畢業幾年後,我在美國取得碩士學位回來母系上課兼任。當時,系館已遷至現今的臺大博雅館所處的那塊地。在民國48~71年間在那塊地上有本系的兩層樓系館舊址,心理系與地理系共用該館,心理系占用該館的的東半部。
後來空間不夠用,系上老師都想盡辦法要建新系館,那時我剛好當系主任。因為經費不足,大家想出了一個辦法,決定把書櫃桌椅都搬到走廊,讓理學院院長覺得心理系真的亟需更多空間。院務會議時,我向理學院院長提出說:「大家選我出來當系主任,主要目的是希望我能爭取到經費擴充原本的教學研究空間,我不能辜負大家的期待,否則我就不該當系主任了。」聽了這訴求後,院長勉強表示:如果你能找到一塊地蓋系館,就照你系上大家所說的執行。
於是我就開始找尋地點。首先看中了舊體館附近的空地,但學生服務處跳出來表示那塊地隸屬他們的。所以後來又找到了現在海洋研究所附近,現在本校游泳池館的空地,但學生服務處又說那是他們要蓋游泳館的預定地,也無法給心理系使用。最後找到現在北館所在的位置。
現在的心理系北館建地原來是稻田,女九餐廳旁邊是一條圳。那時經費不多,大約700萬。於是我找了一位我太太認識的建築師,規畫系館建設藍圖。動工期間,我和當時系裡內的一位技士,每天一大早起來檢查系館的工程進度,避免工程中發生那時風行的偷工減料的弊端。
(此時我反問來訪問的同學,對北館設計的看法。同學認為心理系北館看起來古色古香,有傳統建築的歷史感。)心理系系館別有一番中國風,在名字上除了有「南北管」諧音,系館附近也種滿了桂花或梅花。北館特殊的設計也因此成為某一期的心理系系刊-逆光的封面。
不久後,很快地系館空間又不夠了,後來系主任的位子由楊國樞教授接任。楊主任擁有豐富的人脈,和當時的校長-孫震熟識。楊主任將系內的需求告訴了校長,再加上當時心輔中心被安排在現在保健中心,做團體治療時空間不足,所以決定再蓋一棟心理系系館時,考慮把心輔中心放在新心理系館的一樓,這樣建立一個系館就同時可以解決兩個單位的燃眉之急。因此校長採納了建議。後來經費越來越多,那個時代剛好也遇到臺灣經濟起飛時,所以就決定要蓋一棟五層樓,比北館更大的南館。在蓋南館的時候,規劃一樓為臨床組使用,二樓為老師的研究室,最上層為動物心理實驗室。此規劃大致沿用至今。
以前系上學生一班只有三十幾人,現在學生增加到一百多人,所以聽說有人建議將北館拆掉重建一棟空間更大的,有人想到要將南北系館連接起來,但目前這些仍純屬於構想及建議。
為甚麼有南北系館之分呢?
因為當時新館開始蓋時,對面的語言中心正好也在建館,中間與系館剛好有一條道路的規劃,所以決定系館面對語言中心蓋起。後來在它的背面蓋起了另一館,剛好形成南北方位,因此取名為南北館。
請問老師最喜歡的系館的哪個地方或角落?
第一喜歡的地方在北館二樓的西方位置,因為那是我投入最多心血做研究的地方,且北館也是當初我所規畫設計的,所以有特別的情誼。第二喜歡的地方是退休之後現在所待的南館一樓研究室。
請老師敘述一下當時在系館中的學習氣氛,和擔任系主任時心理系系館的環境氣氛?
當時學生不多,所以蘇主任想盡力聚集大家在一起,一起讀書,到過年時舉行跨年火鍋大會,一起煮火鍋,有人負責買菜,有人負責洗菜,大家把跨年的夜晚過得非常歡樂。
印象最深刻的是我當系主任時,有一次辦系上師生的郊遊,遠征到復興山莊。後來因為學生越來越多,全系師生一起的大型郊外旅遊不容易舉辦,還好在那時適時地開始實施了導生制度。
在我當系主任的時候,我覺得要多找國外的好教授回來,但是那個時候臺灣的政治國際地位極為不穩定,美國與中國大陸開始建交,很多老師都不想留在臺灣,想移民到美國。好的教授變得很難找,找到時都還要小心翼翼地留意找回來的是不是有思想上的問題的。後來有兩位熱愛臺灣的老師肯回來的時候,我就滿心感謝了。
對於現在系館的建議與回饋為何?
(1)能留下北館最好不要把它打掉:因為北館有著大家的回憶,很捨不得,可以改用整修代替拆掉重建;當然若它的存在會嚴重妨害本系將來的發展,那就另當別論。
(2)若一切重蓋,則蓋得越大越好:以後畢業生如果有人賺大錢,想回饋給母系,則多多益善。若有大企業家,他有過人的遠見,能看到心理學將來對人類生存多重要而願意樂捐,那就最歡迎的了。(笑)
對於增建系館的建議為何?
我的夢想,是將來的社會,人的問題會越來越多,諸如:老人越來越多、未婚者或不婚者會越來越多。這方面的人口結構變化需要更多學心理的人來做預防性研究和工作。這方面都是我們學心理系的人的研究範圍,所以我有一個幻想是將來台灣會有一所心理學院,裡面有很多系,可以分支為:研究老人問題的、正常人問題的、婦女的、兒童的、臨床的,以及關於氣候變遷人類需要應對的和現有的基礎心理所研究單位等等,這些的每個領域都可分區成為獨立的系所,這樣子可以有更完善、更整體的研究人的各種問題的單位,而北館及南館就可以當作一個歷史性、紀念性的存在,讓大家認識心理系館的初始歷史。
紀錄:陳奕凱、劉啟煌同學
請老師簡述您眼中的臺大心理系系館歷史與沿革─運動場邊的舊系館
我在學生時期就有系館了。1949年時,國民政府撤退來台,為發展心理學就在運動場旁邊建了新的系館,有兩層樓。但是那個時候的老師只有五、六位,而且只有學士班,碩博士班尚未設立。心理系是從我這一屆以後,膨脹到一屆二十幾人 ,以前一屆都只有十二、十三人,因此當新的系館落成後,心理系只用得到部分空間,整棟系館還有多餘的空間。正好地理系也需要系館,就和他們共用:樓的左手邊是我們心理系,右手邊是地理系。結果,日後這件事反而構成了糾紛。當我們擴建了南館以後,地理系就要求我們離開舊系館,說舊系館是他們的,這也是後來心理系跟地理系會吵架的原因。現在心理系的規模已經不是這樣了,現在大學部每屆有兩班。在我擔任系主任的期間,學生人數漸漸變多,變成兩班九十人,後來又慢慢減少到兩班六十人,也符合我們當初預期的規劃。當時,舊系館沒有什麼學生空間,只有給研究生的研究室,甚至還要當成教室來上課,下課後就給學生在教室裡面活動。
請老師簡述您眼中的臺大心理系系館歷史與沿革─心理系北館與南館
在我當系主任的時候,我想要有個讓學生和老師交流的場所,因此決仿效Vygotsky 近側發展區的理念,每星期三的下午三點到五點開放南館207室,同時備有點心與茶水,供系上師生聯誼、交談使用,歡迎有空的老師和學生可以在舒適的環境中不拘話題的交談。然而後來在實行的過程中,發現有「老師出現了卻沒有學生願意來」的情形,因此在一個學期後就停辦了。
當初在規劃南館的時候,預留了加蓋的空間,可以從現在的四層樓加蓋成八層樓。中研院曾經想要成立心理所,李遠哲院長願意出錢加蓋,把北館拆掉和南館連起來,可以增加500坪的空間。但是後來中研院高層有人反對,就不了了之了。南館是全臺大第一所有中央空調的系館,因為心理學實驗需要安靜空間,那時候的窗型冷氣很吵。我曾經為了這件事和學校爭取很久,終於建成了。
紀錄:鄭宇博、鐘力洋同學
請老師簡述您在心理系所經歷過的系館與年代
心理系剛建立時是在文學院,在哲學系館旁邊,創系時的一些書桌、櫥櫃、資料夾都在搬遷時盡量保留起來,分散在現在的南、北館裡。我的辦公室裡也有幾件。觀察這些創系的物件,總讓我感受到歷史的傳承,常常回憶起蘇老先生當年的諄諄教誨。蘇薌雨先生繼續規劃建立舊的心理系館,位於普通大樓的後面,也就是現在的博雅教學館,這棟系館在興建博雅教學館前拆除了。當初在規畫系館空間的時候,蘇薌雨先生把大學部及研究所做了一個完整的規劃,是一個相當大的系統,結果系館落成,全系準備搬遷的時候,地理系也剛好成立,所以心理系和地理系因此共用同一系館,各佔一半空間。但是後來發現,空間很快就不夠用,像我在讀碩士班的時候,系館空間已經不足了,於是便在原址旁邊擴建。系館一樓有兩個房間,一間用來專門養實驗用的老鼠,另一間是兒童觀察室,有單向玻璃,學生可以透過玻璃觀察兒童行為。二樓是心理系圖書館,當時放在系圖的桌子現在已經被移到南館207室,我們以前都在系圖看書,那是張充滿回憶的木桌,大家都不願意丟掉,硬是把它留下來放在南館保存。
在柯永河老師任系主任的時候,開始規劃興建北館,民國七十一年,心理系北館落成,全系有約80%的人員與設施由舊系館遷入新系館。在搬遷的過程中,有一個我覺得最可惜的地方是,當時蘇薌雨先生在舊系館中有特別建了一個實驗室,是可以完整控制聲音與光線環境的實驗室,牆壁有三層,地板還加了一層生橡膠,門關起來裡面是完全黑,光線和聲音都阻隔在外,我的幾項研究(包括博士論文)就是在那個實驗室裡完成的,可是搬過來新系館之後就沒了,雖然現在用儀器可以有效控制環境,不再需要進到那個房間,但是我還是很懷念那段做實驗的日子。我曾經在實驗室裡觀察受試者睡覺和醒著的過程,連續觀察3天,記錄他的腦波。
儘管北館空間比起舊系館還要大,隨著心理系的規模逐漸擴大,系館空間已日漸不足,於是在鄭昭明老師擔任系主任的時候興建了南館,並於民國七十九年正式啟用。這幾次的搬遷都是個大工程,其中有些東西在過程中被丟掉,我們多位老師與職員覺得太可惜,就儘量把這些骨董都保留起來。
請問老師,您理想中的心理系館是什麼樣子?
我對這個部分沒有特別的想法,因為我覺得要什麼樣的空間首先要看你怎麼運用。我們心理系從蘇薌雨先生開始就強調心理學各領域的均衡發展,相較於其他學校或其他國家的心理系專精於某個領域,我們系還是均衡發展。當每一個領域都要平衡發展的時候,相對來說就要去照顧每一個領域的教學和研究。以我們臨床組為例,老師需要訓練學生去做心理治療的實習,我之前在帶研究生的時候,都是把病人從醫院帶回來,和他簽約,如果病人可以當我們的練習對象,我們就提供他免費接受治療,治療的過程中就需要一個合適的空間。因此,重點是,我們要去思考如何讓同學可以學到比較多的東西。舉例而言,目前南館的119室有統籌觀察的儀器,隔壁的團體室和對面的個別治療室都分別有連線,是個適合做心理治療與心理衡鑑訓練的場所,然而在實際進行時卻遇到困難,譬如在這越來越重視隱私的時代,個案的接送就成了一大難題。
以前我們系的系主任會兼任輔導中心的主任,現在我的辦公室在當時是輔導中心的辦公室。輔導中心有些個案會轉介到心理系,設計成如前述的研究生訓練對象。心理系研究生首先要在輔導中心做訓練,之後再到醫院做訓練。後來輔導中心自系館遷出,便多出許多空間。對臨床組而言,教學環境需要與醫院作結合,因此在系館的空間考慮上面,我曾和柯永河老師討論過,希望能在系館旁邊的空地建一座臨床心理中心,直接對外面做開放,也做為教學使用,希望能幫助臨床組學生的訓練,那時候有廠商願意支助我們,可惜案子還在規劃中的時候,因為台灣經濟開始走下坡,無法再獲得支持。
總而言之,新系館的建立必須要考慮每一個領域所需要且合適的空間,因為臺大心理系是講求各領域均衡發展的系所,舉例而言,梁庚辰老師做生理心理學,需要大量的實驗用老鼠,也需要有現代科技發展出來的重要儀器,由於我們系館放不下,部分儀器則置於生科館。心理學是無所不包的,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心理學,因此我們的系館怎麼擴充都是不夠的,只能想在有限資源下,怎麼樣能把它弄得更好。
紀錄:黃佑晴、鐘禮安同學
請問您在臺大就讀時,當時的系館系館是長什麼樣子的?
當時我們是和地理系在同一個系館—小黃樓〈兩層樓〉,位置為現在的博雅館,研究生的研究室也在那裡。後來北館蓋好了,我們在兩館穿梭。北館和現在幾乎沒有太大的不同,且那時的學生數大約只有30多人。當時沒有一個給學生專門使用的空間,只有系學會辦公室〈在視聽教室旁,即現在系學會所在〉,同學們下課就會到系學會辦公室,蠻有凝聚力。希望現在的系學會可以整理變成實質上可使用的空間。現在的北A、北B在當時都是教室,桌椅是連在一起的、一人一格,很多的課程都在北A、北B上。N100也是階梯教室,且二樓的陽台是可以上去,看風景、曬太陽。電腦室在那時就已經有了,但不像現在,當時一間電腦室隔成兩個空間,中間則有一個助理和管電腦的助教坐在那邊,可以在那裡做實驗。以前有一間系上的圖書館〈以下簡稱系圖〉在小黃樓,後來搬到南館217,雖然不大,但是可以在裡面借書和念書。當時的圖書館館員鄭小姐,人非常好、讓人對系圖與整個心理系感到很有人情味。後來學校蓋總圖,就將很多系的系圖收納到總圖去了。即使空間不大,系圖曾經是我們學生時代共同的美麗回憶之一。
當老師回到臺大當講師時,當時的系館和您畢業前的系館有哪些特別的改變嗎?
我出國念書時,先在哈佛心理系念了一年,後來轉到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心理系,在美國東岸西岸待過的兩校都有悠久歷史,校園很有味道。還記得剛回臺大教書時,一進到校園的感覺就是,哇!臺大變得好多喔,整個環境都不一樣了,以前沒有那麼多的建築物。剛回來教書的前幾年,在N100上知覺心理學課程時,都是用板書─黑板和粉筆上課,後來演變成用電腦放映投影片;曾經我們若要使用投影機還得要去搬來用,現在已經變成每間教室的基本配備。種種的不同,讓我覺得軟體環境方面已有顯著的改善與改變。小黃樓後來就讓給地理系使用,地理系不久後也建了新系館,搬到華南銀行那附近,小黃樓才在最近拆掉。當我回到臺大教書的時候,應用力學館剛蓋起來,我們的南館還沒開始興建,所以有一陣子老師們必須去借應力館當辦公室使用,當時無論是研究生或是大學生都是在北館上課。在我出國的時後,大學部增班,變成兩個班,大約七、八十人。
請老師談談在系館裡面碰到印象最深刻、最懷念、或是最有趣的一件事?
以前每一年系上都會舉辦火鍋會或煮薑母鴨,就在現在的北A教室舉行,記得好像是由研究生們主辦,邀請所有老師們來,場面熱鬧又溫馨。這是心理系的傳統,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沒了。希望未來系學會在辦活動的時候可以考慮多創造一些大學部學生、碩博士學長姐、老師之間可以交流互動的機會。
老師覺得,系館對於老師、學生來說,可提供的功能為何?
之前有請建築師、設計師來幫我們規劃,基本的功能當然是上課、做研究的空間以及老師的辦公室,此外還要有一些公共的空間,可以讓老師與學生自由討論、聊天。過去我們設想「茶水間」是個很好的地點,因為大家都要去倒茶水,有很多機會可以碰到人,但是我們目前好像沒有這樣的一個空間。對於南北館中庭的那個花園,我們也希望可以設計成一個具有心理意象的花園。在此之前,會在中庭擺放一些桌椅,在開放且舒適的空間中閒聊、冬天裡曬曬暖暖的冬陽、看著花開花謝。這裡的梅花很美麗,還有桂花香,是值得駐足靜心的地方。
電梯也是非常重要且必要的設備,否則對於輪椅使用者、幼小的孩童、行動不便的老人家而言,上下樓梯是很困難的事情。然而,當我們要跟學校申請電梯設置時,學校認為校內尚無三、四層樓的建築設置電梯的前例,且電梯造價不斐,所以後來就沒建成。
其實現在系館空間日益緊縮已是當前系上面臨的大問題:老師的空間不夠、研究生的空間不夠、大學生的空間也不夠。系館空間嚴重不足的問題在今年的評鑑中亦被評鑑委員點出,所以學校也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目前的方向是希望系館能夠改建,經過第一次系館籌備委員會之後,決定在南北館東側蓋側館來連結兩館,希望也能一併解決電梯的問題。台大心理系有很好的師資陣容,老師們帶領學生在各個領域都表現傑出,但空間的不足限制了發展,期待對空間的改善可以讓台大心理系的各領域甚至跨領域的合作能夠更有發揮的餘地。
老師當上系主任後,對於臺大心理系所未來的期許為何,想做出哪些改變?
在我剛接任系主任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心理系未來要往哪個方向走。大概有三個方向。第一個是希望整個心理系是一個大家庭,老師跟老師之間、老師跟同學之間、同學跟同學之間,會覺得這是一個像家一樣的地方,以後離開還會很懷念這裡,會回想以前在心理系所品嘗過的各種酸甜苦辣的時光。我們需要一些活動,讓大家可以凝聚向心力,讓學生可以接觸得到老師,老師也可以看到學生,要創造出那樣的機會,使大家有機會凝聚向心力,讓大家覺得說,這是我想要投入時間和精力的地方。另外在我們達成這些目標之前,我們需要做一個重新分配,雖然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但要最佳化,讓大部分的人能夠覺得這是個好用的空間,增加大家接觸的可能性。明年臺灣心理學會要在臺大心理系舉辦,我們會希望所有心理人都一起來參加,包括大學部的學生,很多事情不在於累,而在於它有意義的感覺。
再來,我們希望在課程上能做一些改革。我覺得心理學本身比起其他的科系,與人和生活更加貼切,因此,希望大學部的課程能有大一點的變革、有多一些的空間,試試不同教學的方式。心理學的課程,外面的需求其實是很高的,例如某某學院的學生說他們很需要心理學,像是這種,我們會希望說,不只本系,我們可以服務全校。課程的設計可以結合當代很需要的心理學知識,而這個知識不僅是基礎的知識,它要能夠用得出來。你要有信心說,你學的東西是能用在生活上的,心理學有很多知識其實本身就存在你的生活裡,這就是心理學的特性。我們怎樣把這部分融入到課程裡面,讓實務的部分可以出得來,則是課程設計的重點。我們的課程要做整體的變更,才有辦法容納比較多不同的可能性。「不進則退」不是只說我們要趕上潮流,我覺得臺大心理系應該是要帶領風潮,帶領臺灣心理學的方向,如果我們不這樣走,慢慢地,我們會漸漸失去在特定領域中的發言權。臺大心理系如果要走這樣的路,課程的改革則勢必要進行。在改革的過程中,就會有老師要換課本,課程跟課程之間的安排變動等情況發生,任何的變動都會要你離開你的舒適圈,所以一定會遇到阻力,而這個阻力我覺得是可以朝向未來的目標去計畫、去處理的。未來課程藍圖希望是以理論為基礎,銜接以實用的課程,學完後你會覺得心理學真的很有用。我覺得目前我們課程的問題是,同學學的是一回事,學完課本一闔、考完試,就覺得這件事就跟自己沒關係了。因為沒有學會如何應用,可是事實上它很有用,而且外面的需求是很大的。我覺得這是心理系可以對社會有貢獻的地方,而且我希望心理系能培養這樣的人才,在大學的時候培養心理學的專業能力,且有銜接到工作的可能性。其實我們已經在規劃下學期和下下學期的服務課,跟某些社區談好,安排一些實務課程,因為有些大學部的學生會選擇不走學術路線,這些服務課程可以幫助他累積實務經驗。對於那些想要念研究所的同學,我們希望能為他提供很好的研究所學程,讓他留在系上就讀。
臺大心理所的博士生,是站在世界上的高度在跟其他人競爭,系上提供一個良好的研究空間,讓他可以在舒適的環境做研究。老師們除了做研究外還有沉重的教學負擔,很辛苦,我會希望我的同事們可以減輕生活壓力。值得高興的是,整個臺大也在改變,楊校長上台後也認為,不一定要強調學術研究為整體的指標,而是服務、教學都要並重。我覺得可以讓老師們慢慢覺得這樣的酬賞系統,是很符合一個做為人、做為一個心理系教授的期待。預期這樣,反而能帶出研究的高峰,原因就在於人的特性,在開放自由與輕鬆自在的氣氛中,認知彈性與創造力才能出得來。
總結而言,我心目中臺大心理系的未來方向是:(1)是個互相扶持的大家庭;(2)很好的大學部與研究所的課程;(3)學術研究是世界級的水準,而且是獨特的。我們現在大概有兩個團隊在往這些方向走,並以2020年為一個目標願景。其實我們的前輩老師們已經紮下深厚的基礎,只是到了這個變化劇烈的世代,我們不得不做一些變化,未來的願景在哪裡,也希望我們能走到那裡。改變一定會有反彈,也只能期望大家能接受一點因為改變產生的不舒適,也希望這樣的不舒適不要太多,因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多時候若以「大我」為前提,可以朝向比較好的方向,相對來說「小我」就可以放得少一點。如果大家都以「大我」為重的話,比較容易達成目標,屆時每一個人都會有好處,我們現在就是在往這個方向邁進。